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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岁新晋导演张林翰凭短片《岛屿故事》闯入康城影展

科技 2020-08-10 09:59:59

来源:   责任编辑:李琦

  23岁的张林翰,毕业于纽约大学 Tisch 艺术学院电影电视系(双副修:影视娱乐管理及艺术史),其执导的第一部短片《The Final Wish》在芸芸的参加者中脱颖而出,获得评审们青睐,入选辛丹斯(日舞)学院 2017-2018 Ignite Fellows 青年导演计划,成为唯一来自亚洲的青年导演。其第二部短片《搭枱》以满载香港人集体回忆的深水埗大牌档为背景,讲述当代香港年轻人在追求物质生活和传统文化之间的抉择,并凭此作入选了拉丁美洲历史最长的、奥斯卡认准的卡塔赫纳电影节。2019年,张林翰获得了全球只有二十位名额的Adobe Creativity Scholarships 青年艺术家奖学金。《岛屿故事》是张林翰导演的第三部短片,希望把香港的故事加以升华,因此刻意选在香港隐世秘岛-塔门取景,与充满都市感的《搭枱》有强烈的反差,成为首部正式入选角逐戛纳电影节Cinéfondation(基石单元)的中国香港短片。

  2020戛纳电影节 电影基石单元入选短片《岛屿故事》海报)

  《岛屿故事》简介:

  退休的香港杀手阿海(张嘉年饰) 以渔夫身分隐居离岛塔门,和年迈母亲(杨依依饰) 过着平凡生活。一天,他的徒弟小马(汪洋饰)乔装到来,奉命在末班船出发前要杀害师父,以解夙怨。得悉小马前来,师父阿海非但未以暴力相对,更邀小马共进晚餐。餐后,小马提醒阿海,其到访的目的是因为有任务在身。为了避开母亲注意,阿海示意出门解决并且轻易地击昏小马。直至深夜,小马醒后惊悉末班船已开出,并对师父的不杀之恩心存感激。当小马提议要阿海在后援杀手追来之前逃离时,阿海却对小马提出一项请求… 导演以剧情短片形式,用短短13分钟时间将充满渔港风情及人情味的香港呈现观众眼前。

  从车水马龙的都市谢幕 在悠然恬静的离岛隐居

  Q:可以大概和我们介绍一下《岛屿故事》这部影片吗?为什么英文名叫做The Last Ferry from Grass Island?

  A:《岛屿故事》是关于一个退休香港杀手的年轻徒弟奉命来到离岛刺杀自己的师父,并且要在末班船开走之前把师父杀掉这样的故事。这个岛在香港叫塔门岛,它的英文名叫Grass Island。于是我们的片名也是围绕着这个中心事件来命名的。

  我有一个很好的希腊电影朋友叫Vasilis Kekatos,他自己的戏的名字都很有诗意,他建议我可以不去太纠结片名的翻译,而是在命名电影时做一个主题上、气氛上的延伸。于是就形成了《The Last Ferry from Grass Island》。

  Q:《岛屿故事》和您的上一部作品《搭枱》都是以香港为背景的故事。将香港作为背景进行拍摄对于你发现和认识这个地方有哪些意义?可以具体举例来说说说吗?这次又为何选择将《岛屿故事》取景于隐世恬静的塔门岛?

  A:我读高中的时候搬到了香港,在香港住了六七年。但是我高中居住在香港的时候对这个城市一直没有一个特别深的感情,只是把它当作一个定居点。直到我到纽约大学读电影之后,当我在看很多港产片的时候,我才突然有一种思乡的感觉。当时我就觉得,这么多留学生都离开自己的家乡到纽约来学电影,但是大家拍的很多都是关于纽约或者美国的故事,会感到很可惜没有在自己家乡这样的“后花园”拍一些感情更深的故事。所以我就决定在大一的暑假回到香港拍了第一部短片《搭抬》,做一个我所希望的对香港大排档文化的捕捉和保留。

  《搭抬》是一个比较都市的故事,又是讲述发生在市中心的事情。在我们拍完这部戏之后,主创人员有机会去出海坐船到离岛玩。玩完一整天之后,我就看着海上的日落、很多群岛以及一些小渔船、渔夫在船上垂钓… 那时候我就想,其实香港也不仅限于我们传统理解上的香港岛或者九龙,也就是我们在香港电影里看到的部分。我们应该对香港的印象做更多拓展。香港另外二百五十多座岛屿一定有很多自己的故事。所以我也是从“捕捉香港的另外一面”这样的切入点来做前期的研究,才找到了塔门岛这样一个我觉得非常适合讲故事的岛屿来给大家看到一个更少见的香港。

  《岛屿故事》剧照)

  Q:创作这部影片的契机是什么?灵感来自于哪里?

  A:也是2017年的那年夏天坐船出海,让我产生了拍岛屿的想法。本来我是想在2018年的夏天,也就是我大二回到香港的暑假再拍。但是2018年的暑假有很多其它因素导致我没有办法把它拍完,因此我想拍的这个故事也就被延迟到了2019年才有机会拍摄。现在回想过来,2018年暑假我写的《岛屿故事》剧本跟2019年的差别还是蛮大的,让我多了一年的时间来构思,沉浸在这个剧本的创作当中。虽然只是一部短片,但这一年的沉淀对我来说是有很大帮助的。

  这个故事的灵感起源并不是很戏剧性的一个过程,不过我读了很多有关离岛的香港文学,比方说香港散文家也斯写的一些游记,其中有一些是关于他在离岛游山玩水时记录的很直观的感受。虽然游记中没有特别多的剧情,但是我在读他的感受时,脑海里产生了一种画面。这种画面很难解释,它很自然地让我想到了一个没落的杀手。从这个角度开始,这个故事慢慢发展起来。

  Q:新剧本在旧剧本的基础上有怎样的改动?调整后的剧本哪里让您比较满意?

  A:旧的剧本更侧重于在海岛上居住的渔夫对于传统宗教的虔诚性。我当时写的更像个寓言故事,把生和死描写地特别重,之前的故事可能有更多宗教化、魔幻的色彩。我们改完之后来拍的这个剧本现实感多一些,也多了一点黑色幽默的元素,所以整个故事就变得不会那么沉重。

  (《岛屿故事》剧照)

  香港在八九十年代出了非常多的香港杀手动作片,在我心中历历在目。那时候的很多作品都代表了当时香港辉煌的电影产业的经典作品。那些作品大部分都是枪火味很重、子弹横飞。对我来说,我想做的一个探索就是:假设八九十年代的这些杀手、英雄都还活着,并且活到了2020年。三十多年过去了,他们也差不多在退休的年龄了,而且香港这三十年的变化非常的大。那么当一个杀手隐退江湖之后,活在2020年的他们会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这是我在创作剧本时想到的问题。

  Q:在前期的环节,比如招募演员、采集场地的阶段有没有遇到过困难和瓶颈?可以举例来具体讲讲吗?

  A:前期筹备的阶段其实是比较顺利的,比如在选演员上,我们这一次是意料之外的幸运。我们的男主角和女主角都是我们心目中觉得很合适的角色,所以就直接去联系了这两位,他们看完剧本之后都直接答应帮忙。所以在这方面我们非常幸运。

  (《岛屿故事》剧照)

  Q:从影片简介来看,师父阿海和徒弟小马的关系和情感似乎很复杂,塑造这样的一对师徒角色的创作过程顺利吗?其他人物关系的创作呢?

  A:从旧的剧本转到新的剧本的过程中,我脑海里有一条主要的故事线:一个杀手如果和另外一个曾经培养过的杀手对峙,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个生死较量。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剧情是会很有意思的。其实在许多行业,甚至是电影行业,也都是有“师徒”传承的行业。在东方文化,年轻的“徒弟”会对前辈这样的“师父”很尊敬;像“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的谚语我们也都耳熟能详。在影视文学中,“杀手”这一职业饱含情和义这样的情怀,对师父的尊敬在每个杀手心中是不可触犯的底线。当这个底线受到了外界因素的干扰和挑战,杀手应该怎么去解决这种冲突?这也是我认为徒弟在整个故事中贯穿她人物的矛盾点。而师父明知道徒弟是为外界因素所迫必须要触犯这条底线,那么师父的身份会让他怎么做选择?他会选择保护徒弟而做出自我牺牲吗?这是我在做人物设定的时候方便推进人物心理的考量因素。

  (《岛屿故事》剧照)

  Q:片中的女性角色是怎样的?

  (《岛屿故事》剧照)

  A:可能在海报和预告里我们没有看到其他角色。这位退休杀手身边唯一接触的两个人都是女性,一个是他无微不至照顾的妈妈,另外一个是他曾经无微不至照顾的而现在却要索取他性命的徒弟。

  我刻意选择一个女徒弟是因为我觉得这样更凸显“师父”中除了“师”之外的父亲的角色。在这种情况下,师父面对女徒弟跟面对男徒弟可能会不太一样。

  Q:您刚刚也提到,很幸运和主演这样经验丰富的演员们一起合作。您是怎样接触到张嘉年(太保)这样老练又有资历的演员的?在导戏过程中有没有遇到和演员在表演上意见不合的情况?根据演员个性做出了哪些调整?

  A:跟太保哥接触的过程要归功于我的制片人Clifford。让我非常感谢的是在和演员沟通合作方面也是意料之外的顺利。太保哥看了我的剧本以后提到有一些部分对于他来说有一些感触,所以他很喜欢。他和我讲过一句让我印象很深的话。他说他一直很想尝试一种有别于九十年代的那种子弹横飞、血肉四溅的杀手枪战片。他想尝试一种颠覆那类剧情的故事,一个很平静的、表面上似乎特别安详的一部杀手片。这是他当时跟我说他很喜欢剧本的原因。所以他在我设计的人物延伸方面觉得比较有意思。不管怎么样,太保哥在答应拍我们的戏之后就一直很支持我们。而且在拍摄现场,我基本没有和太保哥或是饰演女主角的汪洋有任何剧本上的纠纷,可能是因为我们剧本这个故事写得也不是特别的复杂,所以基本写完剧本后,大家的思路就已经定下来了。

  (阿海饰演者 张嘉年(太保)剧照)

  我们拍戏的那几天非常炎热,而且又是在岛上,没有任何的遮蔽。我在现场做筹备的时候,制片就会发现太保哥会站在旁边的某个露天的地方让太阳暴晒,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制片人问太保哥要不要去旁边休息,太保哥就说:“我是一个隐退的杀手,而且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渔夫,我必须把皮肤晒黑一点。”

  还有包括女主演汪洋在前期筹备的时候人在北京,我没有机会和她见面,不过她和我说她会提前进入到一个假想的“杀手”人设里去,会在生活里找那种独来独往的状态。虽然我并没有提这些要求,但是演员们自己会为了更加完整地诠释角色而去做功课,所以其实我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操心。他们都会替我想到,也会去补充。

  在岛上拍电影更像是一次夏令营的体验

  Q:在现场遇到最棘手的状况是怎样的?或者说实现导演创作意图过程中最大的阻碍是什么?是如何克服的?

  A:对我来说最大的阻碍也是最无法控制的就是天气。其实十多分钟的短片,一般两三天紧赶慢赶就可以拍完。但当时是香港的雨季,我们也为此特意预算了五天的拍摄日程。我们的摄影师是一位很棒的希腊摄影师(Giorgos Valsamis),他对自然光的要求特别高,有时候为了精准保证影片中每个镜头之间的时间连贯性,我们每十五分钟就考虑应该拍什么景。比如拍第一天的下午三点十五分突然下雨了,我们就必须要延到第二天。我觉得对制片来说是一个比较大的压力,但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享受的事情,因为原来拍短片还可以等光,其实是蛮幸运的。最幸运的就是拍摄的那几天里只有一天半在下雨,在那一天半的时间里我们先把很多内景拍完了,拍外景的时候都是阳光灿烂。

  Q:和摄影指导从前期对于整个影像风格的确定到拍摄时实现这个风格,你们对于不利因素做出了怎样的调整呢?

  A:我们这次拍戏的场次做了很多调整,而且这种调整是非常有弹性的,是因为我们这次剧组没有做拉表、跟进拍摄进度这个职责的副导演。因为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副导演,所以我跟我的制片的一个比较大胆的商量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我们干脆就不要副导演这个职位。因为我们是在岛上拍,大家都在一个紧密的小房间里,所以我们需要的是能跟大家合得来,跟大家思维思路一致的朋友们一起来“玩”一部戏。事后想想觉得是一个蛮好的决定,因为没有副导演的时候,当看到天要下雨了,我们就可以坐下来看着时间表自己做调整。这也是我们拍戏比较任性的一次。其实我们都是可以互相帮忙、互相盯着时间、互相看看有没有穿帮的东西。

  虽然在炎炎夏日拍戏是蛮辛苦的,当你开一个小时的车再转乘半小时的船,到了一个你可能已经认不出来是香港的地方,在伴有水波声的自然环境中静下心来拍一部片,我觉得对大家来说应该都是蛮过瘾的。

  (《岛屿故事》拍摄现场)

  再回到光的问题。我们对光的要求很严。因为我们的房子是很透的,在塔门岛上渔夫的房子都是半开放的,后门是傍山,前门一个阶梯,走到下面就是一个小码头,上面绑着一条渔船。这样的环境其实很难打光。因此每天拍戏就只有七八个小时可以拍到内容。拍戏的时候主创人员都住在岛上,多余的时间大家就可以做更多准备工作和放松,到岛上走一圈,可以看海景、日落、星星。更像一个夏令营的体验。

  Q:在影像上导演最满意和最遗憾的部分都分别是什么呢?

  A:我对整部片都很满意。预告片的镜头是我最满意的一个镜头。因为有政府的资助,塔门岛常规使用的码头更像是城市的码头,是钢筋水泥的结构,所以看不出很质朴的感觉。我们拍的这个码头是渔民十几年前用的,现在已经废弃掉了。在拍完常用的码头后我就感觉这个镜头跟整体画风格格不入。最后我们不断思考,决定重新拍这场戏。

  最遗憾的不是在拍摄方面的遗憾,而是我们把故事留白了很多。退休杀手的妈妈也是很有趣的故事,但是因为时间限制,我们没有把办法把她的背景交代的特别清楚。

  Q:在后期的环节,有由专门的剪辑师还是导演来负责整体风格和节奏的把握?修改的方向和争议的部分是哪些?

  A:我们有一个很信任的剪辑师叫毛泽坤。在现场每天我都会在电脑上自己粗剪 。第二天拍戏前我会让演员过目一次。跟大家讲今天的方向、后面应该怎么发展。到了后期节奏的把控都是由我们的剪辑师来完成的。

  黑色幽默的风格对时间性和节奏的把控是蛮高的。剪辑师是以一件事接着下一件事的剪接方式, 更像是一部纪录片。剪完之后我感觉可能方向不对,便开始磨合。剪到后来她有一天跟我说,她终于明白我们想剪出什么样的风格。从此之后就是一帆风顺。

  Q:导演是通过怎样的方式来和剪辑沟通最后让她意识到了你的创作意图呢?

  A:因为我们需要精准到“剪掉某一帧才能达到那个幽默点”的程度,通过语言很难去表达出来。我更倾向于一起坐下来剪一场戏让她理解。剪辑的思路非常清晰,也很有耐性。当我们一遍一遍改,像凿雕塑一样慢慢凿出一个雏形以后,就能看到最终我想要的方向。

  Q:在声音处理方面导演的理念是什么?

  A:我想把在香港都市生活听不到的一种自然界的声音带到故事里面。比如蟋蟀、鸟叫、浪花的声音。另外有一点就是,声音也可以做出幽默感。我觉得画面上很紧张的时刻可以通过声音,甚至画面外的声音来消解。比如年迈的母亲会坐在电视机前看TVB台播放的老电影。例如有一场戏是退休杀手和徒弟在屋子里对峙,同时又不想被母亲发现,所以当他们手上握着枪的时候,切到画面外母亲在看《警察故事》成龙打斗的情节。

  “作为新晋电影人,我们应该促成一个互相帮助 而不是互相竞争的良性合作平台。”

  Q:您和制片人Clifford有过多次合作,又是就读同一所学校,这一次是怎么决定合作《岛屿故事》这部影片的?两个人在具体创作上是怎样相互激励对方的灵感,并取长补短的呢?

  A:我们是2016年在纽约开了一间电影公司。虽然都是想往导演这个方向发展,但是同时作为制片,帮助其他优秀的导演完成他们的作品对我们来说是非常近距离的学习过程。所以秉持着这样的观念我们开了一间制作公司。对外我们一起做了很多短片,但对内我们两人尽量保持每人轮流来导戏,轮流做制片。

  (《岛屿故事》制片人苗华川Clifford Miu)

  在纽约大学学电影的时候老师都会跟你说剧本是最重要的,这点我非常赞同。但我同时觉得当剧本完成的时候,第二件事就是要寻找自己的核心团队。不一定是人人获奖才是最专业的水平,但一定让大家有个很舒服、很坦诚的合作过程。虽然都说找演员是“casting”的过程,但我觉得剧组也应该要“casting”,因为每个人的工作方式都不一样,所以一旦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就会让这部电影的火车自动往前跑。

  Q:说到工作方式,以您对自己的认识,谈谈您的工作方式是怎样的?

  A:只要沟通和对故事的理解能力都合拍,基本上我们合作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因此我会将事情放心交给大家,比方说对摄影、布景的要求我就可以信任合作对象去做。但是这个信任感是很难找的,而且我也花了很久的时间,多年来开公司的积累、和各种各样的工作人员合作,最后才找到一个接近完美的团队。

  其实开短片公司的商业性质我觉得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依据点,我们就能创建一个小社群。作为新晋电影人,我们应该促成一个互相帮助而不是互相竞争的良性合作平台。大家做短片都很不容易,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张林翰工作照)

  《岛屿故事》还有一个联合制片,在我写剧本的时候给了我很多意见。是一位女导演,叫阮凤仪,她是短片《姐姐JIEJIE》的导演,也是我跟制片成立了自己的电影公司之后做的第一个短片项目的导演。其实在这一方面也可以体现出来,我们在多年前帮助她做了她的短片, 反过来这次她也把她的经验教给了我。

  Q:您刚刚也提到了纽约大学学习电影带给你的影响,在Tisch艺术学院学习影视娱乐管理和艺术史这些专业课程是否带给您哪些新的视野或创作思路?

  A:我觉得在纽约大学的博雅教育当中,上这些课是我在大学生涯里最快乐的时候。因为每天都在想电影、剧本课上讲剧本,会感觉到有一些疲劳和麻木,但是从中跳出来去学习一些和电影不直接相关的一些兴趣课会让我充电。

  Q:影片和戛纳电影基石单元的缘分是怎样产生的?据说会在明年秋季的戛纳展映对吗,在那之前您有哪些创作计划和安排?

  A:谈到缘分需要说回到我们的希腊摄影师,Giorgos Valsamis。他去年拍了一部希腊短片(第72届戛纳金棕榈短片《我们与天空的距离》),获得了金棕榈最佳短片奖。我去年去戛纳本来是要和他一起做我们的前期筹备讨论,刚好在那段时间里他们得到了这个好消息。说到这里要讲讲我前面提到的给这部短片取名建议的希腊朋友Vasilis Kekatos,他是去年这部金棕榈获奖短片的导演,我是在我大一的时候参加圣丹斯训练营的时候跟他认识的。这么多年以来我们都会互相帮忙,我也通过他认识到了我的希腊摄影师。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戛纳的结缘,但是看到身边的朋友可以有能力夺得金棕榈大奖,是一个很好的鼓舞,让我更有信心挑战自己。

  展映时间的话,我听说是因为戛纳的英文新闻公告翻译有误,本来应该是今年秋天。

  我们预计年底在台湾要拍一部长片,这是我们在没有受到疫情影响下进展的前期筹备,但取决于年底的疫情情况。

  Q:入选圣丹斯Ignite Fellows青年导演计划的经历是怎样的?作为唯一来自亚洲的青年导演,和其它国家的导演相处是否有过哪些创作理念的碰撞和启发?

  A:圣丹斯的Ignite Fellowship为期一年。从2017年圣丹斯电影节开始,15位入选的导演都会去帕克城,圣丹斯机构会帮助每个人依照自己发展中的需要来配对一个导师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这些导师包括在圣丹斯机构内部的国际长片选片人,还有一些入选过圣丹斯的新晋导演,他们可以和我们作为同龄人进行分享。

  从2017年走过来,圣丹斯这个经历的整个过程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我非常有幸在刚入大学的时候就有机会参加这个Fellowship。而且最重要的是另外14位导演都是我的学长,每个人的成就都让我非常敬佩。比如赢得金棕榈短片的希腊朋友,还有一个英国朋友23岁就被提名了BAFTA的最佳短片…除了他们表面上的成就之外,最重要的是可以参与和见证他们的创作理念和思想,他们发来第一稿的剧本、到粗剪让大家互相给予意见、再到最后入围电影节,我们能看到完整的一个创作过程,也同时能看到导演的价值观和思维方式。我对他们的敬仰也是让我想开一个公司的很大原因,因为我知道如果闭门造车、闭门读书,我会需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做到他们的高度。所以我觉得互相交流是一种更好的方式。

  Q:作为电影人,您怎样看待一些电影节陆续与各种平台线上放映的模式?对于当下由疫情造成的影响和趋势有过哪些思考和态度吗?

  A:对于长片来说,电影节的取消或者延期会给制作方带来非常大的压力。而对于做短片的人来说,我们做短片很少是为了有经济收益,更多是希望能让世界更多人看到我们的作品,那么从这一方面来说(电影节的取消和延期)对我们的打击也更大。很幸运的是,很多电影节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比方说戛纳,虽然这次取消所有长片单元,但是把短片单元留下来了。而且还会有机会带我们体会到它们的Palais放映的体验。另外就像Locarno(洛迦诺电影节)电影节也把所有长片砍掉但剩下了短片单元。所以我觉得大家还是意识到电影节对于短片的重要性。虽然多了很多网络播放的平台,但是对于短片导演来说,电影节的存在还是非常必须的。

  Q:对《岛屿故事》感兴趣的观众朋友可以何时、在哪里观看到这部影片呢?

  A:这个取决于最后我们能到哪个平台上放映,不过我希望尽早能让大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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